我们上岸的时候中午刚过。在一名陪同人员的指引下,我很快找到了前往圣母马利亚教堂的路。教堂十分雄伟壮观,据说是北美地区最宏伟的基督教建筑物,可以容纳一万会众。 它长达255.5英尺,头上的穹顶高达8英尺。在参观过的教堂中,我认为只有天主教的教堂值得回忆,它们有一股凛然不可亵渎的威严。我所说的不单单指这种富丽堂皇的大教堂,也包括那些最不起眼的小教堂。我们离开喧嚣的人群,下了咔嗒咔嗒的马车,推开这座教堂镶着边的大门,立刻置身于一种肃穆的氛围中。假如你有思想和信仰,这种氛围或许让你的思想和信仰神圣起来。几个忙里偷闲的女人坐在里面打发时光。 不过,即便有50个人坐在这里,这里依然是世界上最孤寂的地方。她们没有抬眼看我们,也没有相互致意。我们摘下帽子,沿着宽敞的甬道静静地走过去。不一会儿,进来一群穿着粗布衫的加拿大人,他们是跟我们一同乘船来到这座城市的旅客。他们全部跪倒在甬道上,向高高的圣坛顶礼膜拜,动作有些笨拙,像准备卧倒的黄牛一样。我们没有打扰他们,这幅景象就好像某个星期三,你看到从马尔堡赶来参加家畜展览的牧民之子,静静地跪在康科德的会堂里!窗子边上会不会马上出现一群偷窥的人?其实,我觉得罗马天主教徒、神父等人远远无法理解这些象征物所代表的重大意义,就好比一头公牛误入教堂,极力想要反省自身。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拥有这种敬畏感,而我们美国人却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这种情感,就此而言,我们甚至还不如一头公牛懂得反省。我并不关心那些绘画和蜡烛是牛油做的还是锡做的。事实上,我看到的这些绘画俗不可耐。但是,于我而言,这些绘画是出自北部的阿尔冈昆族新入会的教徒之手还是意大利宗族画家之手根本无关紧要。 我所看重的,是这里安静肃穆的宗教氛围。它是喧闹的城市里一个伟大的山洞,你可以随时走进来,这里肃穆的氛围和幽暗的光线有利于你开展严肃而有益的思考,就算里面装设的不是圣坛和华丽的饰品,而是晶润的钟乳石又如何?这么一个随时可以入内的山洞,胜似我们一千座只有星期天才准进去的教堂――到了星期天,会堂还没来得及通风,就拥进去满满一堂教众。而在这样的教堂里,神父倒可有可无,你可以自己祈祷,可以听宇宙向你布道。我并不确定神父不受重视的天主教是不是特别好。我觉得,如果生活在一座拥有这种教堂的城市里,或许某个星期一,我就会独自前往教堂。不过,在康科德倒是不需要,因为我们的森林就是一座这样的教堂,而且更雄伟浩大,更庄严神圣。我们不敢敞开我们的聚集地,唯恐它们遭到亵渎。这样一座山洞,这样一个神龛,就好比我们的一片丛林,能受到多长时间的尊重?像狒狒一样的我们进入丛林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觉得,它们不仅对宗教意义深远,对哲学和诗歌也很有价值。每座城市的阅览室旁边都应该设立一个思考间!甚至有朝一日,每座住宅不仅有卧室、餐厅、会客室或客厅,还会有思考间,建筑师们也会把思考间纳入他们的设计图,用那些有助于进行认真思考而有创造性的东西进行装修或装饰。如果那些膜拜者用想象力将圣水之类的简单象征物神圣化,我并不反对使用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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