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挖土机浩浩荡荡踏平解巷。
柯小拉着神志不清的刘月香,站在院门前看着那棵柚子树连根拔起,她转头擦泪。
老人说,柚子叶驱邪避秽。
不能佑人健康,不能保人平安。
刘月香呆呆看着她,一双手摸着她的脸:“朵朵,不哭,我们不哭。”
柯小抓着她的手,那半个手掌就在她的掌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她的心一样。
她给刘月香找了户院子静养,每周来看她两次,这次带药来,下次带她去医院,反反复复,三年了。
楼盘一开,柯小就先定好了房子,二十七楼,站在阳台边上,一眼望尽曾经悠悠的解巷。
那是她生长的地方,有她的欢笑声和滚滚泪水,有疼爱她的奶奶和最好的朋友。
她爱过的那个人,曾经也来过这里。
“所以,你是说咱俩通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柯小的名字?”辜可不可思议。
汲志承点点头,人、地点,都能对上,不是特意的,又怎么会在毫无可能的答复之后转了口。
辜可摇柯小:“算他有良心,没敢让你一辈子等下去。”
柯小缩在沙发里,脱掉高跟鞋,双腿蜷着。
她早想好了,就是一辈子,她也等。
她甘心等,可如果洛明朗真让她从青丝等到白发,到死她也要找着他,让他不安。
抱着吉他的男人在灯光里或明或暗,他低垂着头,单薄的身子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T恤,多了些成年男人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