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进去。”她始终攥着他的手腕不放,细白的手腕上满是勒出的红痕。
“你能不能听我讲话?你是聋子吗?”
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一如往常,是那个哑巴来开门。哑巴个字很高,但面对她的时候,始终弓着身子,往常哑巴都是垂着首,今日却大着胆子瞥了一眼轻云,而后又飞速地垂首。
他打开门后,默然地侧过身,让开了路。
待两人进入塔之后,哑巴阖上了厚重的门。他的手指微颤,却立刻拢入袖中。
轻云听到身后阖门的声音,和后面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心中更加烦闷。
“若是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放我走吧。”
“你定会想起来。”谢鸣鸾坚定道。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我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他的声音回荡在塔中,余音绕梁。
谢鸣鸾将他拽倒谢夜白的棺椁前,一手紧攥他的手腕,一手轻抚棺椁,悲戚地道:“他为了救这天下苍生自爆而死,连遗骸都不曾留下。”
轻云一怔,缓慢地拽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他是琴师,为了修炼自己的听觉,便蒙住了眼睛。他看到这个厚重的金丝楠木棺椁,心底没来由地涌现一阵哀伤。他的目光再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莫名有种亲近之感,比他看到名琴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