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像说得我的信仰半点都不值钱似的。”云湛无力地抗议说。
“你从来不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正相反,你的信仰十分坚定,但你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把它们挂在嘴边的人,”石秋瞳缓缓地说,“当你张口闭口说着出一大堆道学先生般冠冕堂皇的话语的时候,你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云湛低声咕哝着,“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而这事实上,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天驱这样的组织,对于维护自身纯洁的偏执,恐怕要更胜于对铲除辰月教的渴望。你其实是把自己扔进了一个跳不出来的大漩涡。”
“可是你还是想错了一件事,”石秋瞳说,“还记得你从北荒回来之后对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过很多话,哪儿记得全?”云湛哼唧着,但心里已经再明白不过,石秋瞳想要说的是什么。
那时候云湛发现了有人试图行刺石秋瞳,而她对云湛说:“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分心。”
云湛当时的回答是:“但你不告诉我是错误的。你不说,我还是会分心,因为我会禁不住老是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脑子动得更多。所以你还是应该说出来。别忘了,那可是你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那段话,其实也就是发生在数天前,却不知怎么的,让云湛的内心如同夜风拂过的湖面,无法遏止地波动起来。他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靠近身边,石秋瞳温柔的话语仿佛就贴着耳朵响起:“我想说的话也是一样的。把你放置在危险里,和我自己置身其中,这二者没有区别。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