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府内寂静无人,只有几个巡逻的小厮打着灯笼,见到她行了礼等她走了再继续巡逻,她走在回廊上,突然想知道,阿翁在施行新法的时候,是如何在那漫长的四年里,度过每一个夜晚的。
是不是也会迷茫?瞻前顾后,怕自己做错了决定毁了朝廷,毁了陛下的信任,她站在了这个高度上,才明白,手握权力,其实拿的也是双刃剑。
“想什么呢。”
华世宜吓了一跳,猛然转过头,就看到了尹靖雁从廊檐的横梁上倒挂了下来。
“你要吓死我呀。”华世宜翻了个白眼,摸着心口。
“我一直这样啊,你自个站在这发愣。”尹靖雁翻身而下。
华世宜摆摆手,“也不是发愣,就是在想事情,想的脑仁疼。”
“陛下以前也是这样,三更半夜都还在看奏疏,第二天一早就得上朝,所以后来头痛之症来势汹汹,老不见好。”
“辛神医也看不好?”华世宜跟她并排走着,问道。
“药之倒是没说看不好,只是每次从清思殿出来,她都一脸暴躁,然后嘴里说自个要寻死,还非得吊着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