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狸站在城门口左右张望,被突然出现的苍琰诛杀。
所有人都以为是墨者法纪严苛,但如今看来,或许杨狸就是在等待苍琰,而苍琰用杨狸的死,换取了雍国的信任。
不,赵政从来都不信他。
只有自己,自己信他。
因为自己信他,赵政才不得不用他。
悔恨和愤怒从姜禾心窝中窜出,让她的脚步更快。
她已经跑进人群中,惊讶的百姓扭头看她,自动让出一条路。
但是太远了,她距离赵政,还是太远。
苍琰是来修渠的,如何以一渠之力,把雍国拖入衰败的泥潭?
用这条渠,杀她的国君,杀她的朝臣,杀她万千百姓。
修渠的关键是天岩山。
苍琰说天岩山中空有岩洞,只需要打通前后,待水流涌入,自然成渠。
可他是敌人,他是奸细。
那么这水就不能入天岩山,否则……
姜禾看着高高耸立的山脉,最高的主峰下,是雍国国君和大臣肃立的祭坛。
而祭坛上竖立着高高的日晷。
此时此刻,上游的闸门已经打开。
姜禾的脚步忽然僵硬。
来不及了吗?
挖掘山体的石头随意丢弃在原野上,她被一颗石头绊倒,摔倒在地。
赵政……赵政!
如果今日需要一个人去死,去做这开渠的活殉,我希望是我自己。
姜禾跌跌撞撞站起身,顺便抱起了一块石头。
有人在她身边试探又胆怯道:“您不是修渠的公主吗?怎么在这里?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