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毛维已经懒得听这些家务事,板着脸说道:“以大局为重,太原四望,只要柳、祝二姓带头抵制新政,孟、甄二族如何便无关要紧。”
陈大郎暗暗叫苦,为了二娘,他与姐夫祝济已经闹得水火不容,便是这时腆颜拉拢,祝济也不会搭理,连祝济都不能攻克,更休论祝氏族长。
这事,似乎也只好让姑母出面,方才有转圜余地。
却不曾料,陈氏刚听侄子提了个开头,便厉声喝斥:“此事休得再说!二娘可是雅娘唯一骨血,她宁愿割鼻自残也不愿改嫁,那是雅娘教育有方,这才不愧为我陈氏一族外孙女,贞德节烈!祝济与刘氏不慈不仁戕害嫡女,理当千夫所指,咱们怎能对他们低声下气?那岂不是将二娘生生逼上绝路!这事我决不允许,祝济不愿休弃刘氏,那么我立誓要让祝济身败名裂,祝家子弟德行败坏,族长不思教诲,他祝姓有何资格称太原四望?!他们开罪了毛府尹才好,就等着咎由自取!”
陈大郎满怀苦涩:“姑母!四望当中,孟、甄二姓已经直言拒绝毛府尹,虽说不表示他们便会偏向晋王,但必然不会抵制新政,柳公态度也甚暧昧,就算能被青厥、青城说服,仅有一家,也难以震慑太原世族,要是祝家被晋王府拉拢,毛府尹之胜算可就大打折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