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大礼下去,汗津津的额头直抵硬生生的地面,维持了足有半刻时长,高玉祥才听见上座尊者那一句幽幽谑语:“这回分明就是我冤枉了你,玉祥何罪之有呀?”
称罪的人不敢直起腰身,仍然匍匐叩首:“太后早有嘱咐,交待奴婢谨慎行事,不想还是露出破绽……奴婢罪该万死。”
太后这才轻轻笑了出来:“好了,起来吧,我知道这回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正如你刚才所言,的确是你们父子行事不慎,这才让辅安察觉,好在这人是辅安,而非我敌对,否则……”
“否则奴婢即便万死也难逃罪责。”虽然心里将窦辅安恨得咬牙切齿,但乖觉如高玉祥,当然明白这时不是喊冤叫屈的时候,不过这个罪认得,他也不是那么心服口服,周季的存在,即便瞒得过满朝文臣,长期以往,却瞒不过掌握宫禁的窦辅安,太后之所以不以为然,也是料定窦辅安即便发觉蹊跷也不敢声张,然而窦辅安却利用这一件事暗害自己,太后察明真相,却并未追究窦辅安公报私仇,他的义父图大海算是白白冤死了,受的那些皮肉之苦也成了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