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诏谋逆四字恍若当头棒喝,重重击在贺衍头顶,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愣怔好一歇,才冷笑道:“朕对晋王之嘱令可远不仅孝敬太后,柳十一娘,你分明在旁听闻,缘何不对太后申明?晋王为朕属意储君,又怎会矫诏谋逆图谋不轨?”
“十一惶恐,并不曾听闻圣上有此嘱令,便连晋王殿下也不曾闻此御令,若十一与晋王假传御令抗拒太后,那么便真是大逆之徒而罪该万死。”
“好,好个不曾听闻!”贺衍连连冷笑,刹时间又觉气血翻涌,一手摁在胸口连连喘息,这么沉默了一刻,终于明白过来晋王的生死如今已不由他能够庇护了,一时间只觉心痛莫名又追悔不及。
不该心存饶幸呀,以为母亲能看在是自己临终遗言的情面上心软妥协,早知如此,就该听从薛绚之的谏言……就算会担这不孝之罪泉下难安,总也好过亲手断送烨弟的将来,甚至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