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工边走边对她说:“郭儿可是个心眼儿好的人。”
她说:“和他哥一样。”
“要是换个人,哥哥死了,还容嫂子占着房子?不撵你搬走才怪呢!”
“我也挺不落忍的,害得他住家里不方便,总住厂里。”
“要不全厂都说他心眼儿好呢!他还求人给你做媒呢!”
“他……”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兴许不该告诉你!他就求过我。你既然知道了可别犯猜疑啊,他纯粹是为你着想。他说,你要再结了婚,没房子的话,他家那房子就永归你!哪儿找这样通情达理的小叔子!如今亲兄弟亲姐妹为了争房子打得四邻不安的事儿还少吗?论说郭儿,不是腿有毛病,早让姑娘们追上了!”
那女工自来熟,不住口地说,一句句话说得她心酸又暖。
她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低声说:“大姐,你先给我弟做做媒吧!成了,我感激你一辈子!他若明天结婚,我今天就搬走。房子本该属他的……”
那女工道:“你们叔嫂二人的事儿,我是愿意热心帮忙的。愿意热心帮忙的人不少呢!这事儿得碰巧儿,慢来。解决一个是一个呗!”
一番话又说得她心乱如麻。
管浴室的老女人见她陌生,要她买澡票。
那女工生气地道:“你这老婆子,买什么澡票哇?她是郭儿他嫂子,我一进门不就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