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沙人》的阐释中,不得不提到弗洛伊德的《悚然之物》。弗洛伊德认为“悚然之物”带来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的和不熟悉的。小说中纳塔奈尔在给洛塔的信中提
及第一次见到奥林皮娅的感受时用到了unheimlich一词:“她让我感到毛骨悚然。”(S.356)弗洛伊德则认为“看起来像活人的木偶奥林皮娅并不是在小说中造成恐怖效果的唯一原因”②,而是沙人和与之相关的对失去眼睛的恐惧。在弗洛伊德的解读中,小孩对眼睛被剜去的恐惧是阉割恐惧心理的一种替代,俄狄浦斯自戳双眼仅仅是相对于阉割惩罚的一种减刑。他认为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沙人每次都以爱情绊脚石的角色出现”③。纳塔奈尔童年时偷看父亲和科佩琉斯做实验被发现后遭受后者的虐待、差点失去眼睛的经历作为“原初场景”(Urszene)一直埋藏在他的记忆中,并影响着他认知世界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