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乐本就想对她倾吐,得到鼓励,低声说:“我怀疑,郡王是被宰相误导了。”
“哪件事?”
盛乐见四周无人,微微提高声音:“你知道,郡王恨白家入骨。清河郡公的三子白信端是东宫推荐上阵的。郡王一会儿说,他与东宫关系过于深厚,一会儿又说,他是从南方边镇过来的,带不了北方士兵。总之不予重用。其实可以看出,他有成见。最初我们几人怀疑军中出了通敌叛徒,郡王第一个怀疑白信端,将他单独拉出去审问,以至于军中一时人人怀疑白信端。那年轻人都快被郡王逼疯了。”
她停下来看素盈的反应,又说:“但我觉得应该不是他。清河郡公的儿子,驸马的弟弟,他是出去混军功的,连连败阵没好处。若真有叛国之心,南边才是他的地盘,不必专程跑到北方,叛逃去一个不熟悉的小国。”
素盈一言不发地听,问:“谢震怎么说?”
“一边居中调和,一边查。可惜还没结果,紧随其来的便是大军覆没、郡王被俘。我们退守金源镇,叛徒的事也无从查起。后来的事,现在说也无用。不过,我还是觉得……废太子在阵前处置合理,重振军心士气,白信端也得以发挥所长,能够立功并非时来运转、机缘巧合。”盛乐说,“其实,军中有敌方谍人,是免不了的。那边也有我们的人。但郡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经验不够,处理很糟,暴露出他的私人恩怨。娘娘可知,他从那以后,锲而不舍地追查白信端与废太子通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