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对口谕向来慎重,验证那内侍的身份无误,命人准备出宫銮驾,急急地往平王府去。
虽然圣旨准平王府从简接驾,素盈回家时的场面仍很壮观。一下凤辇,满眼都是人,猛然间分不清谁是谁。她看了几眼,双手搀起大哥素沉,急切地问:“平王怎样了?”
素沉垂首回答:“请娘娘进来说话。”
素盈与大哥一同步入府中,不见素飒,问:“三哥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
素沉低声回答:“兰陵郡王代圣上在寒露馆写经,一时走不开。臣见父亲情形稳定,暂不必兴师动众,就没唤他回来。”
两人前后走进内宅,但见层层守卫,情形愈发不像卧病,倒像是防刺客。平王卧室内无人伺候,静得令人心慌。素盈心中起疑,脱口问:“平王在哪儿?”
素沉无声地摇摇头,行至床前掀开床帐。
“父亲!”素盈不禁惊叫一声,两步走上前——平王正坐在床上,端着一碗细粥,不紧不慢地品尝。见素盈来,他放下粥碗,轻松地迈下床。素盈前后看了看,找不出半点生病的痕迹。她又望向神色凝重的大哥,莫名其妙:“这是做什么?”
“向宫里传递消息多有不便,只得出此下策,面见娘娘。”素沉躬身致歉,口气沉重。
平王披上外衣,向素沉抱怨:“半夜突然传回话来,让我装疯扮傻。到底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