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对面的红色信号灯还在闪烁,我一头冲出去的时候,接连逼停了好几辆车。
喇叭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好几个司机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叫骂声惊天动地。也幸亏了这样,才拦下了那帮如狼似虎的记者。
天气这样晴好,可是我心底仿佛下过了万年的雪,每一寸血脉都被牢牢冻住了,只要稍稍敲击,就会碎成粉末。
我在这样窘迫的状况中落荒而逃,又祸不单行的,在踏上人行道的台阶上时脚一软,膝盖磕在了水泥地上。
半跪在地上,那种疼痛暂时占据了我的神经,似乎也催逼着眼泪落下来。
活了二十多年,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好人多。我问心无愧地对待别人,是因为相信那种善良是相互的。可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对别人掏心掏肺,别人也会对我狼心狗肺。
我慢慢撑着爬起来,觉得荒谬得想笑,可笑着笑着,到底还是哭了。
拦了辆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姑娘,去医院吗?”
“我不去。”我抽抽噎噎地还没止住哭。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慢慢地驶进车流中。
“嗯,没事。”我的鼻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