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昔司曰:“见矣。此间固须材,然非资本不能得。密考伯才具固出人,而钱安从得,因而不获济。吾又思此间礼拜堂为时巨观,故偶至一瞻礼,来意固以名胜之地宜流览,其次或因是而获生事。今居此已三日矣,乃一无端倪,足以措手。但在此候伦敦寓书及钱,用付肆中膳宿之费;若果不得钱者,则将莫见吾之儿女矣。”余闻言,怆不可耐。
时密考伯亦入,余至再慰藉曰:“恨童子无钱,不尔,当力助先生。”夫妇争与余接手,言曰:“君真良友。”密考伯曰:“凡人至于无聊,想在同侪中假一薤发之刀,容或不靳。”此语一发,密昔司立起抱其颈,言曰:“吾夫切勿言此。”密考伯悲不自胜。已而少止,掣铃呼佣保入,命作猪腰布丁及虾一盘,备晨餐也。余遂与之别。夫妻坚约余饭,相邀至殷渥,至令余不可奉却,但曰:“明日功课集,不能自脱。”密考伯曰:“后日侵晨,当造学堂,伴尔同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