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泠回来,告诉她惠王已经救回来了,只是损伤了身体还需好好调养,她心中紧悬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天已经昏暗了下来,夜风四起,博山炉中的沉水香,悠悠弥漫着。
阿泠察觉到些凉意,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夹衣,披在了秦深的肩头,轻声劝道:
“姑姑别坐在风口了,奴婢在茶房热了饭菜,这就拿来与你吃吧?”
摇了摇头,秦深示意自己不饿。
“阿泠,北行被关在哪里,宫中的慎刑司还是刑部大牢?”
“慎刑司,他是内廷宦官,自是由内务府处置——只是皇上亲下的罪名,晚上取了口供,也不必刑部再勘验了。”
她话中之意:北行过了今晚便是个死人了。
秦深忍住鼻酸,拢好衣襟站了起来:
“你取好茶饭,随我去一趟慎刑司吧。”
“姑姑,你我未必进的去啊,厂公他不愿你再插手此事了!”
阿泠有些为难,伸手扶上了秦深的胳膊。
“我没有要找他帮忙的意思。进的去最好,进不去,我也只当送一送他,尽了我这个当师傅的情义了。”
阿泠听着心里难过,抿着唇点了点头,扭身去茶水房准备好了食篮子。
两人提着一盏八角宫灯,走到了阴森可怖的慎刑司大牢外,被侍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