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九岁就是拖着小车子跟大爷大妈赶早菜场,然后不停地找保姆和不停地做家务做饭菜,给她按摩给她煎药给她烧水。
我仿佛未婚未孕但已经提前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长沙的冬天天亮得晚,六七点起床的时候外面还很黑。
买菜我又不会看什么新鲜不新鲜的,我就眼观四路,跟着大爷大妈们后面挑挑拣拣地买,别人买什么我就买什么。我也不会做菜做饭,但好在她已经尝不出来味道了,我常常因为吃到盐放太多或者太少而偷偷看她,她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我很想像从前互怼一样嘲笑她迟钝,但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期间我们一直在请保姆,然后那些保姆又被我妈赶走。
她身体很差,脾气也是。
有的保姆不讲究偷懒耍滑,被她赶走,有的保姆嫌弃她生病,被我赶走,有的保姆性格很好,但是又被我妈指手画脚地唠叨走。
我又一边照顾我妈,一边抽空出门找保姆,我花费了很久时间尽量磨合成和我妈一样的家务习惯,然后回来再一个个跟保姆讲清楚,做给保姆看。
我知道我要是不操这份心,她总是要操这份心的。